照顾，不离职／母亲最后的日子…我们咬牙“轮班”

兄弟姊妹几经商量，认为既是癌末，来日不多，大家齐心合力，尽一点心力，不必再另请外佣或看护工照料，于是决定白天由退休兄嫂，晚上由四个白天上班的手足排班轮值。

本以为照顾病人轻松不过，但只不过轮个几晚，我就大呼吃不消！翌日上班无精打采，欲振乏力，事情老出错，屡被上司斥责，总要借着咖啡、浓茶唤醒灵魂、提振精神，才能免丢饭碗。

照顾母亲的上半夜，时间飞快，要为母亲量血压、血糖、体温、铺尿布、处理造口、准备消夜等，过了凌晨，睡兴正浓，还得起来招呼母亲喝水、翻身，尿片来不及换，得要帮她重新换过衣裤。

母亲有时血糖过低，意识模糊，必须赶紧灌糖水或紧急送医。偶尔她谵妄，夜里突然喃喃自语或大喊大叫，绘声绘影说她看到了什么，胡言乱语，搞得人仰马翻。还好一周只轮一、二次，否则长此以往，真吃不消。

但退而想之，父母在我们襁褓时期，不也是衣不解带照顾我们周全，现在他们老了、病了，也该换我们来照顾他们。每想及此，再多么累、多么苦，咬着牙也就忍过去了。

母亲禁不起癌症肆虐，半年后往生，虽然不舍，但看着她从此解脱，心中释然，至少在她最后的日子里，我们都陪她走了一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