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然而,我对于他在课堂上始终没有使用固定、单一版本的教科书教学一直感到好奇。在本土,使用单一版本教科书一直是数学科教学的常态,但在个案学校里却非如此。
那么,师生如何进行教学?以尼翰师生教学历程为例,他们大多已培养有一默契模式:尼翰先在白板上写下今日的学习任务(通常是一至两个任务,任务内容则与麦克给学生的任务内容相似)→学生自行运用科技或工具辅助学习→尼翰暂时回到座位,学生开始自主学习→尼翰起身走动观察学生学习情形并给予形成性回馈→学生完成任务后邀请尼翰给予确认或查看→学生利用剩余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(或教导同学)→尼翰继续走动观察学生学习情形并给予形成性回馈
有一次课中,我好奇地请教尼翰:“为什么师生没有一本固定的数学教科书?那是否会让教学便利许多?”尼翰听闻后回应:“恐怕不需要他们可透过任何资源或工具去寻找自己需要的讯息。”下课后,我又好奇地问学生:“为什么师生没有固定一本教科书?”正当大家不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时,一位女学生H眉蹙地反问:“为什么要有教科书?”她接着说:“我们要看什么书可以自己去找,不需要一本教科书”乍听她的回答哑口无言的同时,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
尔后几天,我仍花了一点时间进行焦点观察与访谈,想把整个被师生视为“理所当然”的气氛弄得更明白一些。原来,在个案学校里,以数学教学来说,一至六年级仍有一至两本固定的教科书来辅助学习,但到了七年级之后,在意图培养并促进学生自学能力前提下,师生不再使用单一版本的教科书,改以提供或引荐多样性学习资源以为用,这些学习资源包括:线上课程、学习影片、参观展览、教师自编或调适教材等,这与学习心理学与认知理论也有相当谋合之处。

再以麦克的教学为例。麦克指出,通常在确认教学目标后,他便会去阅读并选择合适的材料加以调适,然后整理成学生“可驾驭”(can handle)的学习资料后才复印并发给学生一人一份。为何以“可驾驭”作为调适学习材料的原则?他指出,意图在于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,所以材料必须是学生可以处理的。
他也进一步指出,随学生年级越来越高,他也适时地“放手”,他会逐渐减少学习鹰架提供的次数,改以鼓励学生主动地去寻找所需的学习资源为替代,此时,作为学习工具的平板、电脑等,往往是学生自主学习时重要辅具选项之一,简言之,由于没有固定一本教科书,数学教学还包括了“学习如何学习”能力的培养。
此外,值得一提是,由于没有固定一本教科书,数学课堂上,倒非常仰赖透过笔记本来学习。事实上,在个案学校,几乎所有学科教学都运用笔记本(学校免费提供)来帮助学习,学生会将上课重点、任务内容、思考过程、评量结果等,一并写在笔记本,日积月累下来,笔记本上不仅记录了所学的数学知能,甚至还有以文字表征的反思札记,可说同步完成了个人学习历程档案的编辑。
兹以一位学生在学习“几何”单元后的自我反思为例如下:
我认为这是很好的学习方式,至少对我来说是。还有,我们可以独立工作、靠自己来解决问题也很棒,而非将老师的绘图和板书加以复制而已此外,描绘出图的特性并为它们做出说明也很有趣(七年级学生数学笔记本某页,2018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